第27集:第27集
李大康到学校找到女儿,女儿表面上对李大康不依不饶,但心里已化解了对李大康的怨恨。女儿告诉李大康:生活就像是在演戏,生活出了问题说明你演得不好。李大康听后有喜有悲,喜的是:90后的孩子们能够以他们特有的方式化解生活中的不适;悲的是:在他理解的生活中不是什么角色都能演的。面对自己的朋友你是演朋友呢?还是演检察官呢?
李大康即高估了钱某的能力,又低估了钱某的影响。他没有等来钱某雇主的投案,等来的却是各式各样的说客。有政府里的熟人、女儿学校的老师、在职研究生的同学,最让李大康苦笑不得的是说客里竟然有霍亮的房东。
李大康领教了钱某的无赖伎俩,与其和这样的无赖纠缠不如想办法搞清雇主。李大康和霍亮商量以最简单的方法找出那个雇主。
李大康怀疑真正的雇主很可能就是汤之亮。
李大康和霍亮同时分别约见汤之亮和钱某。李大康和霍亮的手机事先就处于通话状态,霍亮迫使钱某给雇主打电话沟通从反贪局反馈回来的信息,在李大康的手机里也能听到钱某的声音。汤之亮害怕李大康从他的应答中发现纰漏,极力掩饰想尽快结束和钱某的通话。但钱某不解其意,一直在大声追问该怎么办。这时李大康将自己手机的免提打开,钱某的声音传了出来。汤之亮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雇主,并且交代了行贿前后的经过。李大康听后多少松了一口气,如果真如汤之亮所说,王栋的受贿问题就不成立。
李大康派人到区纪委落实王栋上缴三十万的事,得到肯定的答复。
李大康如释重负约王栋下班后老地方见,他要痛痛快快地喝酒。王栋见李大康如此高兴,也就又借机劝李大康尽快给老婆认个错,接回家好好过日子。李大康借着酒劲儿大谈:老婆丢不了,跑到哪儿都能找回来;朋友不能丢,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说着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那些曾经和他俩一样的生命在他们还很年轻的时候就长眠于那片红土地。俩人喝着由泪水和酒精混合而成的液体,醉了。
丁一凡交给蓝天旭一个纸袋,里面有一本某国的护照和瑞士银行的两个账号。这是蓝天旭新开出的价钱,丁一凡不得不应,他在蓝主任面前尽量表现出无奈的神情,是为了迎合蓝主任维持强势的心理。丁一凡坦承自己是在赌,如果蓝主任不辞而别那自己就将血本无归。这话听得蓝天旭很是受用,他认为既然玩儿,就要掌控局面,不然不就成了被人玩儿了吗?蓝天旭也很坦率地承认,自己的本钱就是手里的那点权力,权力这东西很怪,得来不易失去却很快。如果说金钱是虚拟的符号,那么权力就是符号化的更虚拟的形式。蓝主任恳请丁老板能理解他的苦衷。丁一凡乐得让蓝主任获得一个好心情,毕竟蓝主任要充当那个“支点”,辛苦自不必说,被压碎的可能也是有的,再不给一个好心情怎么得了?但是,理解归理解,棋局就是棋局,没有为了讨对手的欢心而输棋的道理。对于这一点丁一凡是可以言行不一致的。
陈子明从“论坛”上铩羽而归,当他从自家的报纸上且是自己负责的那个版面上,看到对“论坛”内容“歪曲”的报道时,这个愤怒了有段时间的中年人咆哮了。主编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在场的同事们甚至启用了保安才挽回了一点主编的面子。
陈子明不接任何电话,夏青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夏青知道这种情况下大概在哪儿能找到这个自称是自虐的人。
锦山市近郊的最高峰——谢云岭,其名的由来是指:人站在峰顶总是要低头望云,似乎是向云朵致谢。不带任何装备(包括水、食物)独自一人攀登谢云岭就是陈子明的自虐方式。夏青决定舍命陪君子。
陈子明的意气用事是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既然是夏青主动送上门来,他也就顾不得客气了。剧烈的喘息折磨着夏青的肺,心跳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韵律。陈子明丝毫不会姑息这个女人的煎熬,就像一个布置好阴谋的杀手等着猎物挣扎致死。夏青从陈子明的眼神里悟出了那份不应该有的凶残,这让她想起丁一凡给她讲的那个关于陈子明妻子之死的故事。夏青使出全身的气力质问陈子明:登顶就那么重要吗?
陈子明钉住了一样,他面朝峰顶,后背对着他刚刚踏过的山路和这个疲惫的女人。几年前四姑娘山的那一幕又重现眼前,那时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用比这更微弱的声音,问了他同样的问题:登顶就那么重要吗?
至此,先后两个女人用同样一个问题刺中了陈子明心中的幻象。夏青告诉他:人之所以去登山,是因为生活中根本就没有顶峰。